「晚晚，你把这二十万给志华交房子首付。」
婆婆王秀兰拿着银行卡往我手里塞。
我愣住了。
「妈，这是我和志远的全部积蓄。」
王秀兰板着脸。
「志华要结婚了，没房子娶不到媳妇。你们已经有房子住了，帮帮弟弟怎么了？」
我看向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老公陈志远。
他连头都没抬。
「妈说得对，志华是我弟弟。」
我的心一下子凉了。
这二十万是我们结婚三年攒下的所有钱。
我在外面拼命工作，省吃俭用。
陈志远在国企混日子，工资不高。
这些钱每一分都是我们的血汗钱。
「可是志华工作三年了，他自己的钱呢？」
王秀兰瞪我一眼。
「他刚工作，能有多少钱？你们做哥哥嫂子的，不帮忙谁帮忙？」
说完她从我手里抽走银行卡。
「我直接给志华转过去了。」
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。
银行短信很快发来。
账户余额：0元。
陈志华从楼上下来，看到银行卡就笑了。
「谢谢嫂子！我就说嫂子最疼我了！」
他接过卡的时候，还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我看着这个二十五岁的男人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从我嫁进陈家开始，王秀兰就各种偏心这个小儿子。
家里好吃的都留给陈志华。
陈志华的衣服她亲自洗，我和陈志远的她从来不管。
陈志华要什么买什么，我们要买个家电都要看她脸色。
我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偏心小儿子。
毕竟很多家庭都这样。
可现在她直接要走我们所有的积蓄。
这还正常吗？
「妈，我们也要存钱买车，还要准备要孩子。」
我试图挽回一些。
王秀兰冷笑。
「你们住的房子是谁买的？吃的用的是谁出的钱？现在让你们拿点钱就不愿意了？」
「可是我们每个月都有上交生活费。」
「那点钱够干什么的？」
王秀兰把银行卡递给陈志华。
「志华，明天就去交首付。」
陈志华接过卡，看都没看我一眼。
「知道了妈，我明天就去。」
我坐在沙发上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三年的积蓄，就这样没了。
陈志远还在玩手机，好像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一样。
「志远，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？」
他抬起头，看了我一眼。
「妈都决定了，我能说什么？」
说完又低头继续玩手机。
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王秀兰看到我的表情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。
「晚晚，你别多想。等志华结了婚，这个家就更热闹了。到时候你们有什么困难，志华也会帮忙的。」
我点点头，没有说话。
心里却在想，陈志华会帮我们？
从我进这个家开始，他什么时候帮过我们？
每次家里需要出钱的时候，都是我和陈志远出。
每次有好处的时候，都是陈志华拿。
现在连我们的积蓄都要给他买房子。
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？
晚上我躺在床上，陈志远洗完澡上床。
「志远，你真的觉得今天的事情没问题吗？」
陈志远翻了个身。
「有什么问题？志华是我弟弟，帮他是应该的。」
「可是那是我们所有的钱。」
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亲情没了就没了。」
我看着天花板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亲情？
那我呢？
我是他的妻子，我们的亲情就不重要吗？
我突然想起结婚前陈志远说过的话。
他说他会好好照顾我，会让我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可现在呢？
他连为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。
我闭上眼睛，强迫自己不要多想。
也许王秀兰说得对。
等陈志华结婚了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可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我。
2
第二天一早，陈志华就拿着银行卡出门了。
我在厨房做早餐，王秀兰坐在餐桌前剥鸡蛋。
鸡蛋剥好后，她全部放在一个盘子里。
等陈志华下来，她把整盘鸡蛋推到他面前。
「志华，多吃点，今天要跑一天。」
陈志华拿起一个鸡蛋就咬。
「妈，你真好。」
我端着稀饭从厨房出来。
桌上有四个鸡蛋，陈志华一个人就吃了三个。
剩下的一个，王秀兰也没给我和陈志远。
她直接收起来放进冰箱。
「留着下午给志华当点心。」
我和陈志远只能喝稀饭配咸菜。
吃完早餐，陈志远去上班了。
陈志华也出门看房子去了。
我正要收拾碗筷，王秀兰叫住我。
「晚晚，等会儿你去趟超市，买点好菜回来。」
我停下手。
「妈，今天有什么事吗？」
王秀兰笑得很开心。
「志华带女朋友回来吃饭。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，不能怠慢了。」
我点点头。
「您想吃什么，我去买。」
「买只鸡炖汤，再买点虾，买条鱼。哦对了，再买瓶好酒。」
我算了算，这一顿饭至少要花五百块。
「妈，我们卡里没钱了。」
王秀兰瞪我。
「你自己没有钱吗？」
我有些委屈。
昨天刚把所有积蓄给了陈志华，我手里确实没多少钱了。
「我只有三百块现金。」
王秀兰不耐烦地摆摆手。
「那就买三百块的菜。记住，要买好的。」
我拿着仅有的三百块钱去了超市。
鸡要八十，虾要一百二，鱼要六十。
算下来刚好三百块。
连买菜钱都不够。
我只好买了一只鸡和半斤虾。
鱼就没买了。
酒更是想都别想。
回到家，王秀兰看到我买的菜，脸立刻沉了下来。
「就这么点菜？鱼呢？酒呢？」
我小声解释。
「妈，三百块就只能买这些。」
王秀兰把菜袋子扔在桌上。
「你自己想办法。下午六点，志华要带女朋友回来。桌上必须有四个菜。」
说完她就上楼了。
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厨房发愁。
四个菜，现在只有鸡和虾。
还差两个菜。
我打开冰箱看了看。
有些剩菜剩饭，还有几个鸡蛋。
算了，我自己想办法吧。
我把鸡洗干净炖上，虾也处理好了。
然后用鸡蛋摊了个饼，又炒了盘青菜。
勉强凑够四个菜。
下午五点，我忙活了一整天，终于把饭做好了。
六点整，陈志华回来了。
身边跟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。
女孩穿着名牌衣服，拎着名牌包。
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。
「妈，我回来了！这是苏雅。」
陈志华很兴奋地介绍。
王秀兰立刻笑得合不拢嘴。
「哎哟，苏雅啊！快坐快坐！」
她拉着苏雅的手，就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亲热。
苏雅很有礼貌地叫了声阿姨。
王秀兰更高兴了。
「快尝尝阿姨做的菜！」
她说是她做的菜。
明明是我做的。
苏雅夹了一口鸡肉。
「阿姨手艺真好！」
王秀兰得意地笑。
「那是，我做了三十年饭了，志华最爱吃我做的菜。」
我站在一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明明是我在厨房忙活了一整天。
她却说是她做的。
陈志华给苏雅夹菜。
「雅雅，你多吃点。我妈做菜确实好吃。」
苏雅点点头。
「阿姨，您真贤惠。志华有您这样的妈妈真幸福。」
王秀兰被夸得眉开眼笑。
「哪里哪里，都是应该的。」
我想起今天用光了我仅有的三百块钱。
想起我在厨房忙活了一整天。
想起昨天被拿走的二十万积蓄。
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但我还是强忍着，保持着微笑。
吃完饭，苏雅要走了。
陈志华送她到门口。
王秀兰拉着苏雅的手不放。
「雅雅，以后常来玩啊！阿姨给你做好吃的！」
苏雅甜甜地笑。
「好的阿姨，您对我真好。」
等苏雅走了，王秀兰还在那里兴奋。
「这女孩真不错！志华有眼光！」
陈志华也很开心。
「妈，雅雅家条件很好，她爸爸是做生意的。」
王秀兰眼睛一亮。
「那更要好好对待人家。晚晚，以后雅雅来了，你要做好点的菜。」
我点点头。
心里却在想，做好点的菜需要钱。
而我们的钱，已经全部给陈志华买房子了。
3
陈志华和苏雅确定关系后，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带她回来吃饭。
每次王秀兰都要我做一桌子好菜。
而买菜的钱，都是我自己出的。
我的工资本来就不高，每个月还要上交生活费。
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买这么多好菜。
我只能刷信用卡。
短短一个月，我的信用卡就欠了五千多。
这天晚上，我实在忍不住了。
「志远，我们需要谈谈。」
陈志远正在玩游戏。
「什么事？」
「我信用卡欠了五千多了。」
陈志远手一顿。
「欠这么多干什么了？」
我把这一个月的账单给他看。
全是买菜的钱。
陈志远看完，皱起了眉头。
「妈让你买这么多菜？」
「每次苏雅来，妈都要我做一桌子好菜。买菜的钱都是我出的。」
陈志远沉默了一会儿。
「那我跟妈说说。」
第二天，陈志远确实跟王秀兰说了。
但王秀兰的反应让我意外。
「晚晚，你怎么能跟志远告状呢？」
她把我叫到厨房，脸色很难看。
「妈，我没有告状。我只是说我信用卡欠了很多钱。」
王秀兰冷笑。
「你是觉得我们家亏待你了？」
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「那是什么意思？志华要结婚了，苏雅是我们的准儿媳妇。你对她好一点怎么了？」
我低着头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王秀兰继续说。
「你知不知道苏雅家什么条件？她爸爸是开公司的，家里有的是钱。她能看上志华，是我们家的福气。」
「可是妈，买菜的钱...」
王秀兰打断我。
「钱的事我会解决。但你的态度要端正。苏雅以后是我们家的人，你要把她当妹妹一样疼。」
我点点头。
心里却在想，那我呢？
我也是这个家的人，为什么没人把我当妹妹疼？
下午，陈志华回来了。
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装盒。
「妈！我给苏雅买了条项链！」
王秀兰立刻凑过去看。
「哎哟！这么漂亮！多少钱？」
陈志华得意地说。
「八千八！寓意发发发！」
我在旁边听得心里发凉。
八千八。
这是我三个月的工资。
而陈志华随随便便就给女朋友买了条项链。
王秀兰拍拍陈志华的肩膀。
「我儿子就是大方！苏雅一定会很喜欢的！」
陈志华笑得很开心。
「妈，我还想再给她买个戒指。」
「买买买！一定要买好的！不能让人家瞧不起我们。」
我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「志华，你哪来这么多钱？」
陈志华看了我一眼。
「我有工资啊。」
「可是你的工资不是不够花吗？所以才要我们给你钱买房子？」
陈志华的脸色变了。
「嫂子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」
王秀兰也不高兴了。
「晚晚，你管这么多干什么？志华给女朋友买礼物，花自己的钱，碍着你什么事了？」
我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是啊，他花自己的钱，确实碍不着我什么事。
可是他买房子的钱是我们出的。
现在他又有钱给女朋友买奢侈品。
这不是很奇怪吗？
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志远。
陈志远听完，也觉得不对劲。
「志华哪来这么多钱？」
「你去问问他。」
陈志远点点头。
第二天晚上，陈志远把陈志华叫到阳台上。
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，陈志华红着脸回来了。
陈志远也回来了，脸色很难看。
「怎么了？」
我问陈志远。
陈志远坐在床上，长叹了一口气。
「志华说，苏雅每个月给他五千块零花钱。」
我愣住了。
「什么？」
「苏雅家条件好，每个月给志华五千块零花钱。」
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声。
每个月五千块零花钱？
那他为什么还要我们的二十万买房子？
为什么还要装穷？
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承担所有的家庭开支？
「志远，这不对。」
陈志远也觉得不对。
「我也觉得奇怪。既然有钱，为什么还要我们的积蓄？」
我们两个人都想不明白。
但有一点很清楚。
陈志华有钱。
有很多钱。
可他从来没有主动承担过家里的任何开支。
所有的钱都是我和陈志远出。
而他，却在外面过着小富二代的生活。
4
知道真相后，我开始留意陈志华的一举一动。
我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贵。
鞋子是上千块的名牌。
手表也换成了几万块的。
而且他开始频繁地带苏雅出去吃大餐，看电影，旅游。
每次回来都会炫耀今天花了多少钱。
有一次，他甚至说给苏雅订了五星级酒店的情侣套房。
一晚上两千多。
我听得心里直冒火。
他有钱住五星级酒店，却没钱交房子首付？
这天中午，陈志华又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。
「妈！我给苏雅买了套化妆品！」
王秀兰立刻凑过去看。
「哎哟！这个牌子我知道！很贵的！」
陈志华得意地说。
「一套三万多。但苏雅值得。」
我在旁边听得差点吐血。
三万多买化妆品。
我一年的工资才四万多。
他随手买个化妆品就花了我大半年的工资。
「志华真有本事！」
王秀兰夸个不停。
「我儿子就是会疼人！」
我实在忍不住了。
「志华，你最近花钱是不是有点多？」
陈志华看了我一眼。
「嫂子，我花自己的钱，不用你管吧？」
「可是你买房子的钱...」
王秀兰立刻打断我。
「晚晚！你怎么老是提买房子的事？那钱不是给了吗？还提什么提？」
我被说得脸红。
但心里的疑问更大了。
如果陈志华真的有钱，为什么要我们的积蓄？
如果他没钱，这些奢侈品又是怎么来的？
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。
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。
会不会，房子根本就不是陈志华买的？
会不会，是苏雅买的？
这个想法一出现，我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第二天，我找了个借口去了陈志华看房子的那个楼盘。
我告诉销售员，我想了解一下房子的销售情况。
销售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。
「您是想买房吗？」
「我想了解一下，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个姓陈的年轻人买了房？」
销售员想了想。
「您说的是哪套房？」
「就是上个月交首付的那套。」
销售员翻了翻记录。
「哦，您说的是1203号房吧？」
我点点头。
「是买房人姓陈吗？」
销售员摇摇头。
「不是，买房人姓苏。是个年轻女孩，全款买的。」
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声。
全款买的？
不是首付？
而且买房人姓苏？
那是苏雅买的房子？
「那个...有没有其他人一起来过？」
「有的，那个女孩带了个男朋友一起来的。男的姓陈。」
销售员继续说。
「不过合同是女孩一个人签的，房产证也是她的名字。」
我走出售楼处，腿都是软的。
原来房子是苏雅全款买的。
不是陈志华用我们的二十万买的。
那我们的二十万去哪了？
我想起陈志华这段时间的各种奢侈消费。
想起他身上越来越贵的衣服鞋子手表。
想起他给苏雅买的各种昂贵礼物。
我明白了。
我们的二十万，被他当零花钱花了。
而真正的房子，是苏雅买的。
我们被骗了。
彻底被骗了。
回到家，我坐在沙发上，手都在发抖。
王秀兰看到我脸色不对。
「晚晚，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？」
我看着王秀兰。
这个我叫了三年妈的女人。
她知不知道真相？
如果她知道，那她就是共犯。
如果她不知道，那她被儿子骗了。
但不管她知不知道，有一点是肯定的。
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。
她从来没有心疼过我的付出。
她眼里只有她的小儿子。
只有她的小儿子的幸福。
至于我，不过是个免费保姆。
一个会赚钱的免费保姆。
「妈，我没事。」
我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「就是有点累。」
王秀兰点点头。
「那你早点休息。明天志华又要带苏雅回来吃饭，你记得买点好菜。」
我听着这句话，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。
买好菜。
永远是买好菜。
用我的钱，买好菜给别人吃。
而那些人，还在背后骗我的钱。
我点点头。
「好的，妈。」
5
当天晚上，陈志远回来后，我把真相告诉了他。
陈志远听完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「你确定？」
「我亲自去售楼处问的。房子是苏雅全款买的，房产证也是她的名字。」
陈志远坐在床边，半天没说话。
「那我们的二十万...」
「被志华花了。」
陈志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「这个混蛋！」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陈志远骂陈志华。
「我去找他！」
陈志远站起来要出门。
我拉住他。
「等等，我们先想想怎么办。」
陈志远坐下来。
「那你说怎么办？钱都被他骗了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」
我也很愤怒，但我比陈志远冷静一点。
「我们先收集证据。然后摊牌。」
第二天，趁陈志华不在家，我翻了他的房间。
在他的抽屉里，我找到了很多购物小票。
名牌衣服，名牌鞋子，名牌手表。
还有各种餐厅的消费记录。
高档酒店的住宿发票。
甚至还有给苏雅买礼物的发票。
所有的消费加起来，正好二十万左右。
我把这些证据都拍照保存了。
晚上陈志远回来，我把证据给他看。
陈志远看得脸都绿了。
「这个王八蛋！骗我们钱给女朋友买礼物！」
我们商量了一下，决定今晚就摊牌。
等陈志华回来，我们就当面对质。
八点多，陈志华回来了。
还是拎着大包小包。
「妈！我给苏雅买了条裙子！」
他兴高采烈地往楼上走。
我和陈志远对视一眼。
「志华，你过来一下。」
陈志远叫住他。
陈志华停下脚步。
「什么事哥？」
「我们需要谈谈。」
陈志华走过来，看到我们严肃的表情，有些紧张。
「谈什么？」
陈志远把那些购物小票扔在茶几上。
「谈谈你是怎么花我们二十万的。」
陈志华的脸色立刻变了。
「哥，你什么意思？」
「我什么意思？」
陈志远站起来。
「你骗我们说要买房子，结果房子是苏雅买的！我们的钱被你花在买奢侈品上了！」
陈志华想要解释。
「哥，你听我说...」
「我听你说什么？」
陈志远指着那些小票。
「这些都是什么？这条项链八千八，这块手表三万六，这套西装一万二！」
「还有这些餐厅消费，酒店住宿，给苏雅买的礼物！」
「加起来整整二十万！」
陈志华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这时候王秀兰从楼上下来了。
「怎么了？你们吵什么？」
陈志远把情况跟王秀兰说了一遍。
王秀兰听完，脸色也变了。
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责备陈志华。
而是责备我们。
「你们怎么能翻志华的东西？」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妈，重点不是我们翻他的东西。重点是他骗了我们二十万！」
王秀兰瞪我一眼。
「钱的事好商量，但你们不能不尊重志华的隐私。」
陈志远也被气到了。
「妈！他骗我们钱，你还帮他说话？」
王秀兰护着陈志华。
「志华肯定有苦衷。你们先别急。」
陈志华看到妈妈帮他，胆子大了一点。
「哥，我确实有苦衷。」
「什么苦衷？」
陈志远冷着脸问。
陈志华吞吞吐吐地说。
「苏雅她...她要求我给她买礼物。如果我不买，她就要跟我分手。」
「所以你就骗我们的钱？」
「我也没办法啊！我不想失去她！」
陈志华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「而且房子苏雅确实买了，将来我们结婚了，不也是我们的房子吗？」
我听得气笑了。
「房产证是她的名字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」
陈志华被问住了。
王秀兰立刻帮他解围。
「结婚了就是夫妻财产，当然有关系。」
我看着王秀兰。
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帮陈志华说话。
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儿子做错了什么。
在她眼里，陈志华永远是对的。
就算骗钱，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就算撒谎，也是有苦衷的。
而我们，不过是应该被牺牲的工具人。
6
「妈，您这话什么意思？」
我看着王秀兰。
「志华骗我们二十万，您觉得没问题？」
王秀兰有些不耐烦。
「我没说没问题。但钱已经花了，你们吵有什么用？」
陈志远也愤怒了。
「妈！那是我们的全部积蓄！」
「积蓄没了可以再存，但志华如果失去苏雅，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了。」
王秀兰的话让我彻底寒心。
在她眼里，陈志华的恋情比我们的积蓄重要。
陈志华的幸福比我们的生活重要。
陈志华看到妈妈支持他，更加理直气壮了。
「哥，嫂子，我知道你们生气。但我真的没办法。」
「苏雅家那么有钱，她见过世面。如果我不能给她买好东西，她肯定看不起我。」
「到时候她跟我分手，我怎么办？」
陈志远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我看着这一家人，心里涌起巨大的绝望。
一个儿子骗钱。
一个妈妈护短。
一个丈夫软弱。
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？
「志华，你觉得骗我们的钱是对的？」
我最后问了一句。
陈志华低着头，没有回答。
王秀兰却替他回答了。
「什么骗不骗的？志华是你们的弟弟，帮弟弟是应该的。」
「再说了，钱给志华用了，又不是给外人用了。」
我听得想笑。
「妈，按您这么说，我们就应该把所有钱都给志华？」
王秀兰理所当然地点头。
「志华要结婚，正是用钱的时候。你们已经结婚了，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？」
「我们要买车，要准备要孩子，要存钱养老。」
「车以后再买，孩子以后再要，养老还早着呢。」
王秀兰一句话把我们的所有计划都否定了。
在她眼里，我们的人生规划都不重要。
只有陈志华的需求是重要的。
陈志远终于爆发了。
「妈！您这样不公平！」
王秀兰瞪他。
「什么不公平？志华是我儿子，你也是我儿子。我对你们一样好。」
「一样好？」
陈志远指着陈志华。
「他骗我们二十万，您帮他说话。如果是我骗他二十万，您会怎么样？」
王秀兰被问住了。
她当然知道，如果是陈志远骗陈志华的钱，她肯定会狠狠骂陈志远。
但她嘴硬。
「志远，你怎么能这么想妈？」
「妈，我要求志华把钱还给我们。」
陈志远表态了。
王秀兰立刻护着陈志华。
「钱都花了，哪来的钱还你们？」
「那就让他慢慢还。」
「他刚工作，哪有钱还你们？」
「他不是有苏雅给的零花钱吗？」
王秀兰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她知道陈志华有钱，但她舍不得让陈志华拿钱还我们。
在她心里，陈志华的钱就应该陈志华自己花。
我们的钱也应该给陈志华花。
这就是她的逻辑。
我看着这一家人，心里彻底死了。
从我嫁到这个家开始，我就在付出。
付出时间，付出精力，付出金钱。
我以为我的付出会换来家庭的和谐。
会换来丈夫的爱护。
会换来婆婆的认可。
但现在我明白了。
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都是应该的。
因为我是外人。
我是嫁进来的。
所以我就应该为这个家牺牲一切。
而他们，永远站在一起。
永远把我排除在外。
我站起来。
「我累了，先回房间了。」
王秀兰叫住我。
「晚晚，你不要多想。这件事我们慢慢解决。」
我回头看她。
「妈，怎么解决？」
王秀兰想了想。
「要不这样，志华每个月给你们一千块，慢慢还。」
每个月一千块。
二十万要还二十年。
还不算利息。
这就是她的解决方案。
我笑了。
「好的，妈。」
我回到房间，关上门。
坐在床边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我想起刚结婚时的美好憧憬。
想起对这个家庭的期待。
想起对未来生活的规划。
现在全都成了笑话。
我在一个根本不把我当家人的家庭里，付出了三年。
现在连最后一点积蓄都被骗走了。
而他们，还觉得我应该感恩。
因为钱是给家人用了。
我不是家人吗？
7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的气氛很诡异。
陈志华每天还是正常上下班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王秀兰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，好像是我不懂事，跟她儿子计较。
陈志远倒是站在我这边，但他也没什么办法。
只能每天黑着脸，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这天周五，陈志华又要带苏雅回来吃饭。
王秀兰照例让我去买菜。
「晚晚，记得买好点的菜。」
我看着她。
「妈，我没钱了。」
王秀兰皱眉。
「怎么会没钱？」
「我信用卡都刷爆了，工资也花光了。」
这是实话。
这几个月为了给苏雅买好菜，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。
王秀兰不耐烦地摆手。
「那你找志远要。」
「志远也没钱。」
王秀兰被我说急了。
「那你们想怎么样？苏雅要来吃饭，总不能让她饿着吧？」
我平静地说。
「妈，要不您去买菜？或者让志华买？」
王秀兰瞪我。
「我哪有钱买菜？志华也没钱。」
「志华怎么会没钱？他不是有苏雅给的零花钱吗？」
王秀兰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她当然知道陈志华有钱。
但她舍不得让陈志华花钱。
在她的认知里，陈志华的钱是用来享受的。
买菜做饭这种事，应该是我们做的。
「晚晚，你怎么变得这么计较了？」
王秀兰开始道德绑架。
「以前你不是挺大方的吗？」
我听得想笑。
大方？
我用自己的钱给别人买菜，叫大方？
我被骗了二十万，还要继续掏钱，叫大方？
「妈，我不是计较。我是真的没钱了。」
王秀兰看着我，眼神有些冷。
「那今天晚上就随便做点吃的。」
「做什么？」
「家里不是有挂面吗？煮挂面吧。」
我点点头。
「好的。」
下午六点，陈志华带着苏雅回来了。
苏雅今天穿着一身新衣服，看起来很漂亮。
「阿姨好！」
苏雅甜甜地跟王秀兰打招呼。
王秀兰立刻笑得合不拢嘴。
「雅雅来了！快坐快坐！」
「阿姨，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？」
苏雅期待地问。
王秀兰的脸色有些尴尬。
「今天...今天吃挂面。」
苏雅愣了一下。
「挂面？」
陈志华也傻了。
「妈，怎么就吃挂面？」
王秀兰看了我一眼。
「问你嫂子。」
陈志华看向我。
「嫂子，怎么回事？」
我很平静地说。
「我没钱买菜了。」
陈志华脸红了。
他知道我为什么没钱。
苏雅有些尴尬。
「那个...要不我们出去吃吧？」
陈志华立刻点头。
「对对对，我们出去吃。」
王秀兰不高兴了。
「出去吃多花钱啊！」
陈志华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苏雅。
最后还是选择了苏雅。
「没事妈，我请客。」
他们三个人出去吃饭了。
留下我和陈志远在家里吃挂面。
陈志远很愤怒。
「这算什么事？我们在家吃挂面，他们出去吃大餐？」
我却很平静。
因为我已经看清楚了。
在这个家里，我永远是最不重要的那个。
我的感受不重要。
我的付出不重要。
我的钱可以随便花。
我的尊严可以随便践踏。
而我如果反抗一点点，就是我不懂事。
就是我计较。
就是我不顾大局。
「志远，我想离婚。」
我突然说出了这句话。
陈志远正在吃面，听到这话，筷子掉在桌上。
「什么？」
「我说，我想离婚。」
陈志远看着我。
「晚晚，你别冲动。」
「我没有冲动。我想了很久了。」
我看着陈志远。
「志远，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意义吗？」
陈志远沉默了。
他当然知道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。
但他没想到我会提离婚。
「晚晚，我知道最近家里的事让你受委屈了。但我们可以搬出去住。」
我摇摇头。
「搬出去住解决不了问题。」
「那什么能解决问题？」
我看着陈志远。
「除非你能保证，以后我们的钱只给我们自己花。你的妈妈和弟弟不能再要。」
「除非你能保证，站在我这边，而不是站在他们那边。」
「除非你能保证，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，而不是把我当成外人。」
我一口气说出了三个除非。
陈志远听完，低下了头。
他做不到。
他从小到大都听妈妈的话。
他从小到大都让着弟弟。
让他现在突然改变，他做不到。
而且在他心里，他也觉得家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
他觉得我要求太高了。
「晚晚，志华毕竟是我弟弟。」
这句话，我听过无数次了。
每次我表达不满的时候，他都会说这句话。
志华是我弟弟。
所以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付出。
所以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被牺牲。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
我站起来。
「我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。」
8
第二天早上，我起得很早。
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，准备离开这个家。
王秀兰看到我拖着行李箱，很惊讶。
「晚晚，你这是干什么？」
「我要离婚。」
我很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。
王秀兰愣住了。
「离婚？为什么？」
「因为我在这个家里看不到自己的位置。」
王秀兰不理解。
「什么意思？」
我看着她。
「妈，我问您一个问题。在您心里，我是这个家的人吗？」
王秀兰理所当然地点头。
「当然是。」
「那为什么我的钱可以随便被拿走？为什么我的感受可以随便被忽视？为什么我反对一下就是我不懂事？」
王秀兰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这时候陈志远从楼上下来了。
「晚晚，你冷静一点。」
我看着陈志远。
「我很冷静。是你们让我看清楚了现实。」
陈志华也下来了。
看到我的行李箱，他有些慌张。
「嫂子，你要去哪？」
「我要回我妈家。然后去民政局。」
陈志华的脸色变了。
如果我们离婚，这件事传出去，对他和苏雅的婚姻肯定有影响。
苏雅家那么有钱，肯定不希望嫁到一个有家庭纠纷的家庭。
「嫂子，是不是因为钱的事？我还给你们就是了。」
我冷笑。
「现在知道还了？」
陈志华红着脸。
「我...我确实做错了。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。」
「苦衷就是理由吗？」
我看着陈志华。
「你知道我为了给苏雅买菜，刷爆了信用卡吗？」
「你知道我每个月除了上交生活费，剩下的钱全部花在这个家里了吗？」
「你知道我三年来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超过一百块的衣服吗？」
陈志华低下头，不敢看我。
王秀兰却还在为他辩护。
「晚晚，志华知道错了。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。」
我看着王秀兰。
「妈，如果今天做错事的是我，您会原谅我吗？」
王秀兰被问住了。
她当然不会原谅我。
在她心里，我犯错就是罪大恶极。
陈志华犯错就是情有可原。
这就是区别。
这就是我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「妈，我不恨您。您疼儿子是天性。但我不能为了您的天性，牺牲我的一生。」
我看向陈志远。
「志远，三年来，谢谢你娶了我。但我们不合适。」
陈志远眼圈红了。
「晚晚，我会改的。我保证以后站在你这边。」
我摇摇头。
「不用了。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。」
「你从小到大都听妈妈的话，都让着弟弟。这个习惯改不了。」
「就算你现在答应我，以后遇到问题，你还是会站在他们那边。」
「因为在你心里，我是外人。」
陈志远想要反驳，但张了张嘴，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。
我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。
王秀兰追上来。
「晚晚，你先别走。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。」
「妈，没什么好商量的。」
我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三年的家。
「这三年，谢谢您的照顾。以后您的儿子们会孝顺您的。」
王秀兰急了。
「晚晚，你要是走了，志华和苏雅的婚事怎么办？」
我停下脚步。
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。
她担心我的离婚会影响陈志华的婚姻。
她担心苏雅家会因此看不起他们。
至于我为什么要离婚，她一点都不关心。
「妈，这不关我的事。」
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身后传来王秀兰的哭声。
「志远！你快把晚晚劝回来！」
「志华的婚事不能有闪失！」
我听得心如刀绞。
到现在，她想的还是陈志华的婚事。
而不是我们的婚姻。
在她心里，我的婚姻可有可无。
陈志华的婚姻才是大事。
我走出这个家，心里反而轻松了。
三年的压抑，三年的委屈，三年的付出。
终于可以结束了。
我要去过自己的生活。
我要去爱自己。
而不是爱一个根本不爱我的家庭。
9
我住回了娘家。
爸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回来，很惊讶。
「晚晚，怎么了？」
我把这三年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们。
爸妈听完，都很愤怒。
「这是什么人家！」
妈妈气得直拍桌子。
「把我们家女儿当牛马使唤！」
爸爸也很生气。
「那个陈志华太过分了！骗你们二十万！」
「还有那个婆婆，太偏心了！」
有了家人的支持，我心里好受了很多。
第二天，我就去了民政局。
陈志远已经在那里等我了。
他的眼睛红红的，看起来一夜没睡。
「晚晚，你真的决定了吗？」
我点点头。
「决定了。」
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。
工作人员问我们要不要先冷静一段时间。
我摇摇头。
「不用了，我们已经想得很清楚了。」
半个小时后，我们拿到了离婚证。
从此以后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。
陈志远拿着离婚证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「晚晚，对不起。」
我看着他。
这个男人，我曾经以为会和他过一辈子。
现在却要分道扬镳。
「志远，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。希望你以后能幸福。」
说完我转身就走。
陈志远在后面喊我。
「晚晚！」
我没有回头。
有些路，走了就不能回头。
有些人，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。
我要向前看。
回到娘家，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。
首先是工作。
我决定跳槽到一家更好的公司。
然后是住房。
我要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。
最后是感情。
我要等自己完全走出这段失败的婚姻，再考虑新的感情。
这段时间，陈志远给我打过几次电话。
都是想挽回我。
我都拒绝了。
有一次他说，陈志华已经开始还钱了。
每个月还一千。
我听了只觉得可笑。
二十万要还二十年。
而且这一千块，估计也是苏雅给的。
陈志华自己一分钱都不会出。
还有一次他说，王秀兰后悔了。
她想让我回去。
我更觉得可笑。
她后悔什么？
后悔失去了一个免费的保姆？
后悔没有人给她买菜做饭了？
还是后悔我的离婚影响了陈志华的婚事？
我一概不想知道。
这些人，这些事，都与我无关了。
三个月后，我跳槽成功。
新公司的待遇比以前好很多。
我终于有能力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了。
终于有能力去旅游了。
终于有能力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了。
半年后，我攒够了房子的首付。
买了一套小公寓。
虽然不大，但完全属于我自己。
没有人能抢走它。
没有人能要求我把它给别人。
一年后，我遇到了新的感情。
一个很温柔的男人。
他会心疼我的付出。
会尊重我的想法。
会把我当成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。
我们在一起很开心。
没有偏心的婆婆。
没有妈宝的小叔子。
没有软弱的丈夫。
只有彼此的爱和尊重。
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这才是我应该拥有的幸福。
而那个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家庭，已经成为过去。
我不恨他们。
但我也不会再回去了。
10
两年后，我和新男朋友结婚了。
婚礼那天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，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。
新老公对我很好，他的家人也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爱。
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家庭温暖。
这时候，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。
是陈志远打来的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
「晚晚，我听说你要结婚了？」
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「是的。」
「恭喜你。」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声音有些哽咽。
「谢谢。」
我很平静。
「晚晚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」
「什么事？」
「志华和苏雅分手了。」
我愣了一下。
「为什么？」
「苏雅发现志华一直在骗她。包括房子的事，包括钱的事。」
陈志远接着说。
「苏雅很聪明，她早就怀疑志华骗她钱买房子。后来查到了真相，就跟志华分手了。」
「房子也收回去了，钱也不给了。」
我听着，心里没有任何波动。
这是陈志华应得的报应。
「志华现在很痛苦，每天在家里喝酒。妈也后悔了，她说如果当初听你的话，好好管管志华，也不会有今天。」
陈志远继续说。
「晚晚，妈想见见你。她想跟你道歉。」
我沉默了一会儿。
「志远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我不恨你们，但我也不会再回去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我们都为当初的行为付出了代价。」
「志华失去了苏雅，失去了房子，也失去了工作。苏雅把他的事告诉了他们公司，他被开除了。」
「妈现在一个人照顾志华，也很累。她经常说，如果当初对你好一点就好了。」
我听着这些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但更多的是感慨。
善恶有报，这句话确实不假。
「志远，你呢？你现在怎么样？」
「我...我也不好过。失去你之后，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。但一切都晚了。」
陈志远的声音更加哽咽。
「晚晚，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。但我想说，对不起。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」
我眼眶有些湿润。
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两年了，但听到他的道歉，我还是有些感动。
「志远，谢谢你。」
「晚晚，你一定要幸福。」
「我会的。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」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窗外的阳光，心情很复杂。